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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輩子對我影響最大的一本書不是什麽名著也是什麽名人寫的書,而是蔡智恒的《檞寄生》。很清楚得記得這一本書是在2002年的時候第一次讀到,那一年也發生了許多事情,也因爲是本命年,事情大多複雜又無法解決。

還記得讀蔡智恒的第一本書不是他那本著名的《第一次親密接觸》,好像是《愛爾蘭咖啡》。我看書有個習慣,就是覺得一個人寫很好的時候就會把他的其他書都買來看看,像餘華、米蘭昆德拉、丹布朗還有卡勒德胡塞尼。看完了《愛爾蘭咖啡》才買的《第一次親密接觸》來看的,之後就把所有蔡智恒的作品都買來看了。

那會兒《檞寄生》也是剛剛出版沒多久,2002年4月的時候看的。印象最深的是書中序裏寫的一段話:

我的國文老師是位女老師,姓劉。
“同學們,這堂是作文課,你們開始作文吧。”
她說完一,找了張椅子,坐了下來,開始看書。
“老師,作文題目是什麽?”
整間教室沈寂了幾分鍾後,終於有個同學舉手發問。
“你們寫自己的文章……”老師笑了笑,“爲什麽卻要我定題目呢?”
“那老師……”那位同學又問,
“我們該用什麽文體呢?記敘文?論說文?還是抒情文?”
劉老師放下書本,站起身:
“如果以後老師住在台北,你們到台北看我,我一定會很高興。”
老師又笑了笑:
“你想,我還會在乎你是坐公車來台北?坐火車?還是坐飛機呢?”
“我只想讀到你們認真寫作的文字,並不在乎你們用何種形式表達。”
老師最後說了這麽一句。

我的語文一向很差,差到初三下學期的時候我唯一攷過的一次語文考試得了89.5分,總分是150分,我是四捨五入以後才及格的。作文常常用來做錯誤示範,雖然我一直都很有勇氣讓老師拿我的作文來當錯誤示範。到了師範以後,語文還是老樣子,所有科目裏面最差的一科,當然,後來英語後來居上變成最差的一科。

我依然喜歡看書,喜歡寫東西,那時還有寫日記的習慣,現在看起來那些日記都是十分可笑的。一直堅持著寫東西,不管寫得好不好,當看完上面的那段話以後,也更加堅定了我要繼續寫東西的決心。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,一種釋放的方式,就算沒有中心,沒有主題,也就慢慢地成爲了一種風格吧。

第二個收穫是要學會簡單,這個最難,越簡單越難,因爲我自己會常常想很多,而且常常都是從最悲劇的結局開始想起,大概也是因爲自卑的原因吧,當然,如果結局不是悲劇,會不會快樂點呢?好像也不會,只是會有點點的興奮。

喜歡和小孩子交流也是這個原因,他們都很簡單,很單純,喜歡或者不喜歡,黑或者白,都有明顯的界線,不會假裝。而大人們常常會戴起面目,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都不會直說,自我保護也好,隱藏得很深也好。我不喜歡去猜測些什麽東西,只因從來沒有猜對過。但往往人總是這樣,明知不可爲而爲之,撞得牆多了,就不會再撞了。

假如一個人不用壓抑自己的情感,那會不會世界大亂呢?恐怕這個很有可能,像ISIS那堆變態的一樣。但我們實在不需要那麽多的假裝,還有那麽複雜的情緒。喜歡就喜歡,不喜歡就不喜歡,不喜歡的時候假裝喜歡,總是會出事的。這樣的車禍我遇過不少,因爲心太軟,到得後來又要強硬起來,然後再一次地把人給傷了。

書裏面的菜蟲遇到了兩個女孩子,一個是明菁,一個是荃,明菁像太陽一般給了很多很多的養份給菜蟲,直到離開。這個我大概算是幸運的,我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,無論在任何時候,任何情況,她都會給我鼓勵,給我支持,我很感恩有她的存在。異性之間,純潔的友誼是存在的,無庸置疑。

我一直在尋找的是像荃一樣的人,一眼能夠看穿你的內心,直達心靈的那種默契,第一次相見便如久未相逢的對象。所謂一見鍾情也好,靈魂伴侶也罷,精神上的契合才是真正的契合。每個人都會老去,就算你美若天仙或賽潘安,也總有一天會變成老婆子和老頭子,風光不再時,唯有相互的精神依托。

只是像荃一般的人,不知是否存在,倘若沒有,也絕不將就。

青菜蘿蔔各有所愛,有些人會覺得這本書可能沒有什麽,也可能是在我那個時候剛剛好讀到這樣的一本書,得到了一些不同的啓發,不得而知。

然而,《檞寄生》這一本書,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一本書,沒有之一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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